1987年,法门寺古塔倒塌六年后,人们发现了一座隐秘的地下宫殿。
法门寺博物馆原馆长韩金科:第一道门上有一个铅锁,这个铅锁锁了一千一百一十三年,这个地宫在一千一百一十三年中间沉睡了。当时一铲下去,这里松动了,出来一股香气。那个香气我到现在也无法形容,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味道。这里的文物是层层无尽的,它一点点展露出来的。当时太阳直射,就是十一点左右,由于底下一千多年的湿气,太阳光一照以后,各种颜色金碧辉煌,跟金银器交辉相映,看下去是一个金色的世界。
佛主释迦牟尼的指骨舍利面世了。
在法门寺地宫与稀世珍宝一同出土的还有两块石碑。一块是记录地宫两千四百九十九件文物的清单;另一块志文碑,记录的是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,出自一千多年前,一位唐代高僧之手。
志文碑开篇写道:我是皇帝内殿首座禅师僧澈。皇帝曾赐我袈裟,我为皇帝讲经。今天我奉皇帝之命,记述以下故事。
本片所叙述的故事,就是从这沉睡了一千一百一十三年的文字开始的。
这是一种传承千年的古老仪式——拜塔,佛经中说“若于此塔,或一礼拜,或一右绕,塞地狱门,开菩提路”。
最初的塔,专为保存佛祖舍利而建,逐渐演化成佛教的标志性建筑。佛教传入中国,译经的人创造出“塔”这个全新的汉字,而与之对应的是一种更接近于中国式楼阁的建筑。世上的塔不计其数,而法门寺真身宝塔却是最独特的一座。
公元前486年,八十岁的释迦牟尼在印度北部的一个树林中去世了。悲伤的弟子用香木燃火焚化了释迦牟尼的遗体。在灰烬中,找到未被火化的牙齿、指骨等,这就是佛祖真身舍利,那么佛祖真身舍利是如何穿越万水千山,从遥远的印度来到法门寺的呢?
僧澈的志文碑是这样记载的,释迦牟尼佛祖圆寂一百多年后,印度有位君主叫阿育王,他将佛祖真身舍利分为八万四千份盛在塔里,驱使鬼神送往世界各地,法门寺得到其中之一。阿育王,历史上确有其人,法门寺地宫出土的这座印度风格的汉白玉塔,即以其命名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鬼神从印度送到中国的那座真身舍利塔吗?
关于佛祖真身舍利如何来到法门寺还有另一种说法。唐代僧人法琳考证,阿育王派出了一支传教僧侣,带着真身舍利在秦始皇时代来到中国,然而刚刚统一六国的秦始皇,显然不可能去接受这个来自遥远国度的宗教。失望的传教者离开咸阳,行进到美阳县附近,这里曾是古代周国的发源地。据说,就在这里天空出现祥云,行走了万水千山的僧侣们相信这是佛祖的某种暗示。佛祖真身舍利就这样被埋在地下。多年以后,这里建起了一座寺庙——法门寺。
关于真身舍利如何来到中国,两个故事都只能视为传说。
据说,中国得到四枚真身舍利,也有的说是十九枚,无论怎样,法门寺这一枚指骨舍利,都是确定为其中之一的。
这幅收藏于英国的画像,据说是释迦牟尼四十一岁时,由弟子完成,难道这才是佛主真实的样子吗?
释迦牟尼生前始终反对偶像崇拜,然而随着佛教在世界各地,尤其是在中国的普及,佛像越造越大,关于佛祖神奇的传说越来越多,他留在人间的真身舍利,也被赋予了种种神迹。人们似乎忘记了释迦牟尼曾经一再强调:自己是人,不是神。
真正将法门寺真身舍利推向辉煌的是这个人。
公元631年,岐州刺史张德亮来到法门寺拜佛。此刻,经历了隋末唐初改朝换代的战争洗礼,法门寺已经破败不堪。张德亮向来信仰佛教,对于法门寺藏有佛祖舍利一事,早有耳闻。在法门寺宝塔下面,他找到了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。张德亮立刻将此事上奏唐太宗李世民,然而唐太宗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。史书记载,他常常这样嘲讽张德亮“卿既是佛,何不出家”,然而这一次张德亮报告了一个重要信息:传说佛祖舍利三十年一开,开则岁谷捻而兵戈息。这句传说不正暗合了已经出现的贞观之治吗?唐太宗特批调用修建皇宫望云殿的木料,修缮法门寺真身宝塔,并下诏开启塔基开示舍利。
佛祖舍利究竟是什么样子?据当时的记载,不同的人见到的是不同的景象。有人看到了佛像、菩萨、圣僧;有人看到了一片白光;还有人看到绿光、红光、五色杂光。据说,很多盲人在舍利面前突然复明,却又有许多明眼人根本看不到舍利,只有对自己的罪孽深刻忏悔后才能得见。关于佛祖舍利种种灵异的传说,吸引着人们从各地赶来朝拜。地处偏僻,原本并不显赫的法门寺,每天竟聚集了数千名朝圣者。
在法门寺出土的这块石碑上,记录了一位叫惠恭的僧人于贞观末年沐浴舍利,并燃烧自己的两个手指以表达虔诚之心。在当时的文献中,类似的记载屡见不鲜。当传说中的神通被不断夸大后,狂热的人们似乎忘记了学佛的真正意义。
当法门寺的香火日渐旺盛的时候,中国也进入了一个空前强盛的时代。长安成了一座真正意义的国际都会。
法门寺地宫出土了二十件琉璃器,大多产自伊斯兰国家,它们就是在那个年代来到中国的。这只石榴纹黄色琉璃盘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釉彩玻璃,这些稀世珍宝即使在原产国,今天也很难见到。
这只杯子是中国生产的,在所有工艺领域,琉璃是唐帝国唯一的弱项。
法门寺地宫出土了十三件秘色瓷。这些失传了近千年的神秘瓷器,因为只供宫廷使用,制作工艺秘不外传而得名,它们代表了世界青瓷工艺的最高水平。“九秋风露越窑开,夺得千峰翠色来。”是唐代诗人陆龟蒙赞美秘色瓷的诗句。由于没有实物传世,秘色瓷此前始终是个神话,而法门寺地宫的开启,使神话变成现实。
那时的大唐帝国,以开放的胸襟包容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化。对于宗教,唐太宗始终秉持着三教调和的策略,儒、释、道三教在大唐帝国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,然而这种平衡会永久的持续下去吗?
法门寺佛祖真身舍利面世三十年后,唐太宗的儿子唐高宗下诏,将舍利迎接到东都洛阳的皇宫供奉。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皇帝将佛祖真身舍利迎接到皇宫供奉。佛祖舍利三十年一开,开则岁谷捻而兵戈息,这句预言从此成了唐代皇室的规矩。
为了安放舍利,唐高宗命人打造了九重宝函,但原件已失。在法门寺地宫里,出土了一套八重宝函,是晚唐的作品。除第一重檀香木宝函破损外,其余七重都以金银珠宝造就,可以想见当时的极度奢华和皇帝礼佛的一片诚心。
在迎奉舍利的大典上,与唐高宗并肩而立的是皇后武则天。武则天将自己的绣裙供奉给佛祖。法门寺地宫出土的丝织品七百多件,大多被岁月剥蚀,从这些残片中依然可以感受到唐代丝绸无与伦比的技艺,其中捻金线最细处只有0.06毫米,比发丝还细。今天通过高科技手段,也无法达到如此水平。
因真身舍利而辉煌,法门寺成了大唐帝国的皇家内道场。经过多年修建,形成了占地百亩,可容纳万人修行的瑰琳宫二十四院。唐代佛教空前兴盛宗派林立。由于真身舍利的感召,各宗各派不可思议地共居一寺之内,使法门寺成了唐代佛教文化的学术中心。
武则天在丈夫死后成为帝国的新主人。这位女皇在生命的最后一年,再次迎奉真身舍利,还没来得及送还法门寺,武则天就去世了。她的大周帝国国号随之消失。武则天的儿子唐中宗恢复了大唐帝国。为了送还真身舍利,唐中宗下诏打造汉白玉灵帐一铺。为表虔诚,唐中宗和他的妻子儿女共七人剪掉部分头发,入塔供养舍利,然而形式上的崇佛并不意味着心灵的皈依,就在送还舍利不久,唐中宗被人毒死了。凶手就是当初一同落发的妻子和女儿。
公元716年,一位叫善无畏的印度高僧来到长安。按照中国历法,这是开元四年,大唐帝国的主人是唐玄宗李隆基。这是唐朝历史上可以与“贞观之治”相媲美的一段黄金岁月,史称“开元盛世”。
在法门寺地宫出土了大量唐代货币,它们在通道上铺满厚厚一层,俗称钱雨。其中有十三枚玳瑁钱为世界仅有。玳瑁为深海龟类,用其背甲精心磨制而成的玳瑁钱供奉舍利,这是大唐帝国极度富有的象征。
善无畏带来了印度佛教中一支重要的流派——密宗。
不久,另外一位密宗高僧金刚智和弟子不空也来到长安,同样赢得了唐朝皇帝的礼遇,先后拜为国师,使密宗在大唐帝国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,史称唐密。
那是一个佛教空前兴盛的时代。皇室偏爱密宗,士大夫修行禅宗,百姓则拥戴净土宗。帝国上下,佛号处处可闻。
除了宗教,唐玄宗还拥有更为丰富多彩的生活。以往我们只能从古老的画作中了解盛唐皇家生活的点滴。法门寺地宫出土的大量文物,终于使我们有机会触摸到这种生活华丽高贵的质感。
唐玄宗在位四十多年,却一反常规,没有在三十年之期迎奉真身舍利。唐玄宗尊崇唐密,但同时他也是道家信徒,而治理国家则是儒家作风,权力才是皇帝真正的信仰。
法门寺出土的这个镏金银质香囊,内部运用陀螺仪原理,安装两个平衡环,无论香囊怎样转动,香料都不会流出。很多很多年以后,这个原理被应用到发现新大陆的航海中,而此时它仅仅是皇室贵族保持魅力的一种玩具。据说,杨贵妃的身上总是携带着这种香囊,他们沉醉在爱情的芳香中,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毁灭。
唐玄宗晚年,安史之乱爆发,唐玄宗逃亡四川。长达八年的战争结束了开元盛世的一切。当年迈的唐玄宗回到满目疮痍的长安,皇帝已是他的儿子李亨,是为唐肃宗。硝烟未散,唐肃宗就做了一件他父亲忽略的事情——迎奉法门寺真身舍利入皇宫供养。
三十年一开,开则岁谷捻而兵戈息。这个美好预言能够挽救大唐帝国衰落的命运吗?大唐帝国永远地告别了盛世。
法门寺,一段被历史遗忘的传奇故事,即将揭开神秘的面纱。
八王分舍利是哪八王?
佛陀涅槃后,弟子依转轮圣王的葬礼,以金棺收敛圣体。传闻,当时大迦叶远游在外,闻讯赶回,悲痛不已。这时佛陀从金棺中伸出足来,大迦叶顿然意会,誓愿担负显扬圣教的大任;佛足随即收入
揭秘国家特一级文物法门寺佛指舍利安保密码
《金光明经》中说:“舍利者,是戒、定、慧之所熏修,甚难可得,最上福田。”舍利是佛教修行解脱成就的标志,故历来为信仰者所崇拜。尤其是作为释迦牟尼佛的舍利,更是在佛教徒心目中
舍利子的化学成分
舍利子是什么成分?舍利子的化学成分问:看很多舍利新闻听说刚刚出土了好多舍利子,听说很坚硬。想知道舍利子的化学成分?答:佛教信徒看重舍利子,应该被看做是对他们敬仰的高僧的一
荼毗后没有留下舍利子,就表示亡者没有修行吗?
荼毘后没有留下「舍利子」,是不是就表示亡者没有修行?「舍利子」是定慧的结晶,依照佛法修习戒、定、慧的人,必能获得。然而有舍利子固然是有修行的人,但是一个洒脱、自在无碍的